GEMELU

我们是两个。在啄食的鸟与在观望的鸟。将死的鸟,将活的鸟。

【陆池】《倾国之殃》26-27 民国AU 租界巡捕×公议局干事 沦陷天津背景 HE

跨年出去刷夜,没时间写了,超短的一更……

新年快乐!❤


26.

两名嫌犯一个叫程飞,一个叫何心雨。前者梳着分头,留着小胡子,身量健硕,高大如同洋人;后者剃了个寸头,头皮刮成青色,面目是平平无奇。两人分别受审,先是蛮横无理,继而瑟缩胆怯,最后则一道对抛尸海河之事供认不讳。

“对,是我们做的……各处烟馆中死了人不好处理,就叫我们偷偷运到这里扔掉。说起来有些人其实根本没死,只是没钱买毒,就交给我们拖走,活生生给淹死。我也知道这是造孽,可是——唉,我需要钱……”

陆离心不在焉坐在桌案一端,鸡蛋仔察言观色,试探地追问:“你是说,他们都是在烟馆里吸毒毒死的?”

何心雨两手抓着扶手摇摇头:“哪里啊,不是病死就是饿死。当然了,也有活活淹死的。”

……

鸡蛋仔在表格上记下几笔,又抬头道:“所以你是说,我们近期发现的近百具尸首,全都经了你们的手?”

程飞泰然自若:“是。”

他话音甫落,陆离拍案而起,转眼便恶狠狠地拽住了他的前襟。鸡蛋仔拦阻不及,惊出一身冷汗,转而对着程飞怒叱道:“胡说八道!想清楚了再说话!”

陆离手上的力道绞紧了。

程飞仍面不改色:“是,没错。都是我们。”

鸡蛋仔胆战心惊,生怕陆离要迁怒,再把人打出个好歹。好在他的师哥倒并没有进一步动作,鸡蛋仔赶忙再问道:“成吧成吧,那就算是你们,可你们为谁做事?”

程飞冷冰冰地一笑:“我们没有挑拣,兹要有活计找上门来,我们就接。”

鸡蛋仔飞快追问:“活计是什么?”

“抛尸。”

“今晚抛的这具也是大烟馆子里出来的?”

“也是。”

鸡蛋仔问不出底细,窘迫地皱了皱鼻子。他试探地向陆离放出目光,却只见对方骤然起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去。

“诶,师哥……”

鸡蛋仔下意识想喊住他,慌乱一下就被嫌犯看在眼里。程飞向后一靠,耍无赖似的高声道:“警官啊,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
鸡蛋仔急赤白脸地怒喝:“放屁!你说的能有一个字的真话,我脑袋掰下来给你当球踢!”

他嚷嚷完便颓丧地往椅子里一瘫,直觉得诸事不顺。程飞突然将双手支在桌上,手铐磕出叮当一声响。他趋身向前,眼神晶亮,一字一顿地低声道:

“警、官、大、人——我说的话真不真,那不重要。重要的是这个结局对大家都好——不是吗?”

27.

池震裹紧了一条小被子。

陆离就坐在他的对面。面无表情,眼圈发红,一声不吭地板着面孔,实在是瘆人极了。池震不敢造次,只得不断赔笑,好话软话说了一箩筐;然而陆离定力惊人,硬是不开口。

“陆大巡长!我都说了一百遍了。我和我傍家儿今儿晚上在夜总会玩儿完,我就送她回家去。她家也真偏,走了好久,连个路灯都没有。我俩走啊走,走啊走。她忽然说,池震你看,前面那两棵树可真逗,一高一矮,中间还连在一起。我一听,有这新鲜事儿?就定睛往那儿瞧。嗬,这一看可给我吓够呛,那哪里是什么树,分明是两个大活人抬着个死人在往浮桥那边搬。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啦——我叫我傍家儿找话机去报警,我呢留在原地看着他们。结果我也是倒霉,喝多了酒,犯晕,一不小心就跌进河里去了。”

陆离还是不说话。

池震颤颤巍巍地问他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
陆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盯得他心慌。池震搜肠刮肚想说辞,刚要再编出点儿细节,陆离忽然离开座位,绕过桌子转到他面前。

“喂,你——”

陆离俯下身,一手捏住他的后颈,一手撑住椅背,将他圈在身前,几乎是个环抱的姿势。池震怔怔地咬住了牙,呼吸一瞬就变得紊乱。

“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?”陆离温柔地低语,池震茫然摇头。

“还是说,有人在你身上安了窃听器?”

池震不明所以,又摇头。

下一秒,陆离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,让他连人带椅子地仰翻过去。还没等爬起来,陆离又一把拽着他的脖领子将他抵在墙脚。池震从没想过陆离的力气会这样大,大得他连还手都懒怠。

陆离俯下身,威胁地逼近他:“没、有——都没有。”

他旋即又挺直腰背,在审讯室内像困兽一般焦躁地走。池震悄么蔫地用脚尖把被子勾过来,胡乱一团紧紧抱在怀里。

陆离忽而一脚踢向椅子,那把可怜的木椅在地面上滑出很长一段距离,椅骨咯吱作响,发出了刺耳的哀鸣。池震打个哆嗦,竭力把自己缩得更小。他是笑眼,没有表情的时候眼尾也总有略微的下垂。这时配合上紧蹙的眉端和皱起的五官,简直是我见犹怜。

陆离疲惫地喃喃道:

“那你这副信口开河的无耻样子,又是在做给谁看。”

池震心头一窒。他望着陆离落寞无奈的背影,几乎要心软。池震想,只要他再进逼一寸,自己就和盘托出。

然而陆离始终背对着他,没有再回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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